街頭霸王與金融霸權

搜財奴：街頭霸王與金融霸權

申銀萬國聯席董事 鄭家華 17.10.2011

一九二○年九月十六日，在午餐時間，停在華爾街23號摩根銀行總部前一架滿載炸藥的馬車突然爆炸，爆炸聲還震撼了整個紐約市，30餘人死亡，數百人受傷。換算今日幣值，其損失約兩千多萬美元。此案至今仍未偵破，雖然警方懷疑是意裔激進反商業分子所為，奈何此推測到今天仍無法證明，而此案亦成為華爾街至今最大懸案。

說此故事目的，是想向各行家說明，在今時今日的氣候，我們有多容易成為普羅大眾怪罪的對象。從自己角度去看，香港大部分所謂金融從業員，跟華爾街大投行的老總相比，不論待遇和財富上，仍然有天淵之別的距離。近日的收入一再提醒筆者，自己也有可能墮入「開工不足」或「在職貧窮」的分類。說我們是貪婪的代表，事實上是把我們看得太好了。

不過，當全球1%的所謂才俊在過着他們的優質人生（Glamorous Life）時，其餘99%的人還掙扎於他們的「孤星淚式」（Le Miserable)人生，這又怎可能達致大家心目中的和諧社會呢？即使從一些美國的客觀事實和數據去看，這群「佔領華爾街」和世界上其他地方聲援他們的人，其訴求亦非沒有道理。

美證監案例惹關注
九月號的「滾石雜誌」（Rolling Stone），就有一篇專文大爆美國證監會（SEC）的前任和現任員工，在疑似利益輸送的情況下，把一些理應存檔，調查華爾街大投行的資料銷毀。原來，美國證監會和國家史庫及紀錄局（National Archives and Record Administration）早有協議，即使歸納於「初步調查」的檔案，亦要保留最少25年。奈何美國證監以「過分陰謀論」為藉口，有系統地把沒有立案的初步調查資料丟棄，當中包括很多牽涉金融海嘯的財金界名人和公司。

美證監內的熱血調查員發現，很多針對呼風喚雨的華爾街大投行的調查行動，最終都被他們的執法部高層阻止。毋庸細說，讀者都估計得到這是因為錢作怪。不少有法律背景的美國證監會員工，在得到數年監管經驗後，都會轉職大投行的法規部搵真銀。而大投行法規部出身的員工，很多時亦在老闆兼前證監會高管推薦下，跨界到美證監出任高層鍍金。

其中一個最令人懷疑的案例，莫過於二○○一年，美證監執法部董事（Director of Enforcement）獲加（Richard Walker）轉職一事。○一年七月二十三日，他致信通知其時德意志銀行首席執行官羅夫‧布爾萊（Rolf Breuer），他懷疑誤導收購對象投資者一事的調查，已正式終止。同年十月一日，德意志銀行宣布任命獲加為集團的首席法律顧問。

大鑊飯制度不可行
類似的交易，全球主要金融中心 (e.g. Hongkong) 每天都在進行中，難怪失望的人都被迫變身街頭霸王，上街抗爭。現在除歐洲國家如希臘和意大利有切膚之痛，因而分外投入之外，其他的佔領行動，都有點像每年香港的「七‧一大遊行」，訴求各式各樣，並不特別針對金融業。只是過份仇富，亦不是一條出路，怎麼說，人類早已用慘痛經歷，深切了解到「大鑊飯制度」的不可行。